湛长风从总管手中接过纸条时,总管红着眼眶在地上磕头,“老奴求您去见夫人一面。”
手一扬,纸条被内力绞成碎屑,“尚衣监缺人,你去吧。”
老总管伏地而泣,“谢殿下恩泽。”
永秀宫门锁紧闭,只见守卫,不见侍从。
“打开。”
寝宫里一片昏暗,仿佛垂暮老人的住处,暮年之味甚浓。
妆容精致的夫人安坐在榻上,似与往常无异,身子却是清减了不少。
“你使了什么手段,将重华怎么样了。”不是质问,然而神色间的冷漠抗拒好像在看仇人。
若寻常孩子被亲生母亲如此对待,早该怀疑人生.痛彻心扉了。
但好在湛长风身于帝王家,帝王家最不需要的就是多余又没有意义的感情。
湛长风垂手而立,“这话你该去问皇祖父。”
“需要我给你分析么,母亲。”她不远不近地看着她,漠然道,“易湛是太子,是未来皇帝,乃大臣百姓心中不争的事实,不客气地说,在皇祖父第一次抱着我上朝时,我就已经是殷朝的象征了,陡然就要将我拉下来,换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皇孙,你看这天下人接不接受。”
“正值动荡,皇祖父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李云秋动了动嘴唇,“太子之位本该是重华的。”
“你在想什么,母亲。”湛长风觑着她,“哪来的该不该,只有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