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长风旁若无人地踏进云脉主宅,看过一众风景。
云脉主宅不在城中,在深山,房屋布局颇有历史底蕴。她路过一个练武场,少男少女们在教头的监督下挥汗如雨,呼喝声层层叠叠。
虽是差不多的年纪,不过这情景似乎离她特别遥远。湛长风一直都知道自己难以融入人群,也很难与人产生类似生死之交.挚友种种关系,更不会有什么情感纠结。
除她本身太理智外,大抵还因为她将所有人.事分成了两类,有研究价值的和有改造价值的,在她眼里其实没有废物,再废也还能变作护花的养料呢。
练武场忽然嘈杂起来,年轻的人们正在为了某件小事争斗,脸红脖子粗,声音嘹亮,语气亢奋,仿佛人生没有比这件更大的事了。
湛长风与众多人擦肩而过,她看得到他们,他们看不到她,这约莫就是她和所有人的关系。
云脉族长是个矮胖中年人,白得出奇,一生气,脸都是红的,他冲进书房,猛甩袖子,砰地砸上了门。
书房里的烛火依次亮起,云脉族长拎着茶壶灌,仿佛这样就能把心头怒火压下去。
他耳朵里满是那些让人窝火的声音,嗡嗡,闹得人烦,忽然嗡嗡声里乱入了一丝不一样的动静,清脆.隽永,仿佛某个人闲然地翻过了一页书。
一抹寒意顿时在心头炸开,他睁大了眼,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口也开不得,刚刚移开嘴边的茶壶姿势不好,烫人的细长水流从壶口落下,将他的鞋面淋了个湿透。
“云脉族长认为,何为青山墓?”
云脉族长那么熟悉自己的书房,凭着声音便能想象出,在他看不见的右侧,书架前.案几后,坐着一个他完没察觉到的人。
云脉族长努力斜着眼珠,视野边侧是小半边案几,他的眼睛斜得生疼,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如何都瞧不到那个人。
忽然册子一角落在视野边侧,他心中一跳,这是他锁在密室里的账簿,那其他财物宝贝.....
一人走进他的视线,面容普通,文质彬彬,带着些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