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三月,湛长风完整地推出了一个空间传送阵,匆匆去云水台试验。
三年多来,她早把石碑上的禁制阵法研究透了,现在选了一块较完好的石碑,破掉上面的禁制,窥探到里面稍显错乱的空间传送阵,开始在它的原基础上,重改阵纹分布。
到最后两三步时,空间震颤,没有禁制阻止而流于外的无形能量推开了海水,爆出夺目强光,临近的湛长风根本无从下力完成剩余的几步。
湛长风退出五十丈,待光能消退再近前看,现石碑上遍布了裂纹。
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开合空间传送阵需要强大的能量,也要能通感能量和承受能量的载体。
这一块由通源石制成的石碑在作为单向子阵时不用分担太多能量,自然能承受,但当它作为母阵时,仅仅一块就太少了。
湛长风回了瑶台顶,她需要设计一个连接阵,将压力分摊到其他石碑上,同时将其他石碑能通感的空间力传到空间传送阵上。
对空间阵法日以继夜的研究计算也让她在阵术上的造诣连跳了数阶,近乎一阵通万阵,不再拘泥于黑纸白字传下来的阵法,而是能够自己去设计改造出新的阵法。
她用数日完善验证了连接阵,再次赶往云水台,中途听见一声悲愤的怒吼,停下思了一息,转道去了孤岛。
遭禁法穿骨链囚禁的辜寒子半跪在寸草不生的地上,衣服破烂,伤口凝着黑色血痂,胡子头都打了结,那双眼睛却清醒得可怕,连眼底的悲怒都清晰无比。
湛长风收回金莲,没有马上放出他,“你可知晓你是谁,现在身处何地?”
辜寒子喘着气反问,“你又是谁?”
他尚记得自己在混乱中杀了许多人,然后被她困在了这里,但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究竟是在海上,还是在原来的6地上,恒都呢,藏云宫呢,人呢!
湛长风看出他对自己的敌意,拿出巡察使的令牌直接说道,“你闭死关期间因为吴曲争夺气运之轮,引了灭世洪灾,部分修士在长老们的带领下逃出界门了,现界门瘫痪,藏云涧只剩下寥寥千人,被你杀了二十几人,海底的四领主尚在,白痕纪光君问酒在神州。”
辜寒子记忆中没有湛长风这号厉害的人物,在如此物是人非的情景下自然会怀疑她,甚至认为他跟眼前的状况脱不开干系,但见她拿出官令,听她概讲了经过,不禁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