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话音未落,萧见黎便笑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萧见黎抬脚走出延福宫,便跪在延福宫前的雪地中。
宣德帝冷不丁地瞧了他一眼,只见他笔直地跪着,挥手吩咐身边的太监,“命礼部着手太傅丧事,务必让太傅风风光光地走。”
太监得令后,正要离去,不料萧见黎启唇道,“既然父皇认定是儿臣害死了林太傅,那便由儿臣操办太傅丧事如何?”
太监趁机婉言道,“陛下,如若由太子操办太傅的丧事,太傅死后哀荣足矣。”
宣德帝凝眸良久,刚才启唇道,“太子”
“儿臣在!”
“林太傅的丧事便由你东宫着手……”宣德帝见萧见黎正要领旨,又慢悠悠添了句,“如若你连太傅丧事都办不好,这东宫太子——你也不必当了!”
太监听后吓得脸色“刷”地一下变白,瞥眼见太子仍旧处之淡然,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之态。
且不说太子本就鲜少着手正事,就说太子与林太傅生前的怨恨——那也是不可胜数,万一太子肆机报复,非要坏了林太傅的丧事,那又当如何?
眼下林太傅出了事,圣人正值气头上,突然下旨废掉太子也是有可能的。
萧见黎得了旨意后,转身离开延福宫。
小黄门见萧见黎平安走出延福宫,心下松了口大气儿,“听闻殿下揽了林太傅的丧事,如今可是要前往兴庆门?”
“孤去兴庆门作甚?那林太傅头撞兴庆门宫墙,尸体必定已被安置好,大雪一下,那宫门口的血迹早没了。”
小黄门心知太子和林太傅恩怨颇深,故而添油加醋建议道,“地上白茫茫地一片,死了倒也是干净。虽说陛下派人盯着太傅的丧事,但棺材里面放些虫蚁什么的,并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