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不认为自己能在金钱之外帮上袁奶奶什么忙。毕竟袁奶奶可是让常市长都尊敬的人,如果没有强大的背景,梁发财也不会对袁奶奶如此忌惮。
但——
如果只是金钱袁奶奶何必下跪,她可是刚刚拿到五万现金,足以在淮水买下任何东西。
她想弯腰扶起袁奶奶,却发现她像是扎根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许念微微蹙眉,最后叹息答应下来。
袁奶奶脸涨得通红,缓缓站起身来。
银丝如瀑,昏黄的光晕印在她爬满的脸上,许念竟从中窥到几丝温柔。
“那是1940年,我在京城学文学,后又带着一百多名学生远渡重洋到英美求学……而就是在那时我认识了我的丈夫,徐佩华。”
徐佩华是鲁地人士,长得高大英俊,在剑桥学的是临床医学。而袁奶奶当时少女怀春,对他一见钟情,为其转入医学院,当中自然吃尽苦头。
“后来直到45年我们学成归来,在淮水简单领了证,又开了个小医馆。他白天出诊,我就在店里守着,日子过得还算简单甜蜜。
佩华一直很愧疚,没能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但当时正值战时,我们都知道局势多严重。总想着等战争停了,再补办婚礼。”
袁奶奶说话语气一改平日的尖酸刻薄,此刻还有些小女人的甜蜜。
她带着点恍惚,接着说道:“再后来局势动荡,江先生逃到宝岛连带着驻扎在淮水市的军官也跟着逃了。但那军官受了重伤,平日都是佩华到府上亲自换药,那日佩华像往常一样到军官住处,一夜未归……”
“我去府里打听时,有下人说看到军官带着佩华上了汽车,说是连夜逃到宝岛去了。”
许念蹙眉,当年逃到宝岛那批人在路上折损也不少,徐佩华生死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