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如玥没有说话,反倒是玉嫔先开了口。“既然事实真相已明,实在不必徒劳费心了。”
“玉娘娘,您的意思是?”绵恺不敢妄动,一颗心揪的很紧。
玉嫔微微屈膝,伸手将绵恺扶了起来:“既然你相信并非皇后所为,我们又有什么可执着的。石御医,稍后你便禀明皇上,天气反复,致使四阿哥的疹症复发。其余的话,便搁在心里烂掉得了。”
“这……”石黔默有所保留的睨了如妃一眼。连带着三阿哥也投了一束渴望的目光去:“如娘娘……”
如玥微微颔首,算是允诺,眸子里闪烁零星的泪光。那光华很淡,淡的蕴藏在赞许的神色中,不被洞悉。“你有这一份孝心,很是难能可贵。索性现在四阿哥没有什么大碍,确实不必追究到底。”
“多谢如娘娘。”绵恺这才喜滋滋的就着玉嫔的手站起来。“那么儿臣也就安心了。”
“我也有话,想问三阿哥一句。”如玥心底满满是叹息,偏是被冷傲节制,幽然开口:“你方才说你皇额娘身陷囹圄,与冷宫没有差别。你可知道为何堂堂的中宫皇后会落得如斯田地么?”
玉嫔神色一滞,好似心一并僵住不跳动了,卡得这一拍简直要了她的命。何以如玥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若不是她一味的强势,皇后怎么会被幽禁于储秀宫呢!当着皇子的面,何必说这些令人伤心的话?
想着该怎么劝说才好,却是被三阿哥抢先答了话:“后宫纷争历朝历代总有,屡禁不止。绵恺以为,皆因皇额娘护子之心所致。”
“哦?”如玥阖眼一笑,并不理会身旁的玉嫔轻触自己的手肘。“三阿哥竟然是这样理解的!”
绵恺也不懊恼,反而更加诚恳:“如娘娘,并非绵恺护着皇额娘才这般说话,也并非关乎自己的额娘,便没有是非对错的观念了。许多事,皇额娘根本不该做,可即便是做了,也并非就光是为了她自身。
而我,果真就是如此理解的。若非为了我与四弟,皇额娘何必以身犯险,毒害安嫔的龙裔。”自嘲微笑,绵恺尴尬的垂下头去:“皇额娘正是为了我,才不得不做这些违背良知的恶事。可是如娘娘,请您相信绵恺,不是我的东西,我从不会觊觎从不会奢望。我也从没有赞同过皇额娘的行径。”
一番话说的如此真诚,不觉引得玉嫔垂泪。以手背轻轻拭了拭眼角,她才劝如玥道:“好了,妹妹,你就别再与三阿哥为难了。他到底还未成年,是个孩子呢!”
“我并非要与绵恺为难。”如玥心里也并非不感动,嘴上的话却依然锋利无比:“是皇后要与我为难,要与后宫诸妃为难。三阿哥,本宫再问你一句。你可安嫔落胎之事,果真出自你皇额娘之手?”
“妹妹……”玉嫔有些焦急,忍不住提醒却被如玥摆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