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样一个漫长的夜晚,对皇后而言也是极为难熬的。手捧着一块酱色的绸缎,皇后对着宫灯怅然失落。已经有许久,没见过绵忻了,那孩子还只会叫“额娘”呢!
紫敏陪在身边,自然是不敢多话的。其实储秀宫的白天或者黑夜根本没有什么分别。除了皇后、徐公公和自己,再就是几个粗婢,剩下的人都被调去了旁处。整个院落加上侍卫,也不过十数人而已。
皇后哪里过过这样萧条的日子啊。
“紫敏,你有没有告诉徐淼,让他去禀告皇上,本宫的病已经康复了。”皇后忽然开口,声音满是艰涩。
“奴婢已经告诉徐公公了。徐公公想来是禀告皇上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紫敏看了看天色,心知徐淼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养心殿,只是嘴上这样说,或许皇后娘娘会觉得安慰些。
“那就好。”皇后继续捧着绸缎发呆,忽然又问:“你说皇上会允诺本宫去见绵忻么?皇上是不是还将安嫔小产的罪责归咎于本宫头上?”
“娘娘,您与皇上数十年的夫妻情分,皇上断然是不会不信您的。无非是有人兴风作浪,令你含冤莫白,皇上也就是做做样子,给旁人看看。也好平息众怒!待到风平浪静之时,必然会给娘娘您一个公道。”
“公道,哼!”皇后搁下手中的缎子,略微冷了容颜:“公道本宫已经不敢奢望了,只要皇上能把绵忻还给本宫,于愿足矣!”
看着皇后略微憔悴的容颜,紫敏心中感慨万千,曾经艳冠后宫又如何,女子色衰不过是早晚的事。皇恩惯来不长久,何苦呢又是?正想得入迷,却见徐淼兴致勃勃的走进来,一脸掩饰不住的桃花色。“娘娘,徐公公回来了。”
“哦?”皇后喜上眉梢,心急问道:“可是皇上有了旨意,令本宫不必禁足了?”
徐淼虚眼微笑,却没有提及皇后欲知之事:“皇后娘娘,今儿个初贵人早产诞下了个小阿哥。”
“什么?”皇后心头一震:“小阿哥,她哪里会有这么好的福气?”
“娘娘您别急啊!”徐淼躬着身子上前几步:“也是她命硬,诞下之时已然没了气息。稀奇的则是,这事儿与启祥宫起了误会,说是那两位贵人蓄意谋害的呢!”
“这就有趣儿多了!”皇后品了品这话,却不解道:“只是徐淼你,因何而这般欢欣,可否告知本宫。”
“奴才正预备请皇后娘娘恩旨呢!”徐淼谄媚而笑:“奴才有了心仪的宫女,想求皇后娘娘懿旨赐奴才对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