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玥沉痛的脸色,石黔默从怀里取出帕子:“娘娘,您擦擦脸吧。”如玥迟缓的接过了帕子,才想起自己是有多么的狼狈,面脸不是泪痕就是血迹。发髻也松散了,衣裳也划破了,当真是从来没有这么惨过。
“别看我。”如玥见石黔默依然凝望着自己,有些不悦。“本宫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多少人想来奚落一番,却不得见。偏是让石御医瞧见了。”
石黔默苦苦一笑:“臣什么也没看见,娘娘大可安心。”其实心里想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可这样的话,石黔默不敢宣之于口。一旦出口,便是轻践,便会令如妃羞愤难当。
因为他心里很明白,如妃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而自己永远是本本分分的御医。
如玥正想要问玉嫔的事,车辇已经停在了永寿宫门外。
石黔默由赶车的两个小太监扶着,跳下了车辇,这才转身去扶了如玥:“娘娘,先行回宫吧,让微臣替你诊治,疗伤吧。”
永寿宫还是一样的冷清,唯一不同的,就是乐喜儿扭了那前来夺宝的小太监。且说,帮着他拿下这暗客的人,竟然是镇宁昔日调教出来的御前侍卫,并不是永寿宫的人。
如玥的心一颤,显然是镇宁知晓此事了。人在宫外,却已然能东西宫内的种种,这算不上奇怪。可奇怪就在于,怎么定嫔的每一步算计,镇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且不说都能先下手为强,想出应变的策略,可总算都有补救的法子。
当真匪夷所思。
“敢问娘娘,这个人当如何处置?”石黔默提了一句,也是因为看着乐喜儿面露难色。
如玥淡漠的睨了那小太监一眼,想着方才若非是他动了恻隐之心,自己已经如晶儿那样血溅四尺了,遂道:“总算迷途知返,没有铸成大错,本宫姑且饶了他的性命。你们现将他带下去,好好看着,等定嫔就擒,就放了他吧。”
石黔默微微颔首,正预备劝如妃先行回去更换一身衣裳,却不料沛双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小姐,小姐您没事儿?都怪奴婢不好,奴婢不应该丢下您一个人,小姐。”沛双哭得一双眼红肿不堪,倒像是哭了许久。
如玥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心,忽然又提到嗓眼上:“发生了何事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瞒着我?”
沛双失了心力,软瘫瘫的跪了下去:“天明时分,玉嫔娘娘在自己宫里暴毙。那会儿您睡得正香,奴婢不敢打扰,也不敢相信,就随着芩儿姑姑一并去看。谁知道才走到半路,储秀宫里又传出话来,说皇后娘娘遇刺,奴婢当即就慌了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