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自己就好像回到了那个记忆:顺着运河的水,坐在破破烂烂的船上,被风吹得生疼的脸蛋,双手双脚全都是麻木的,直到被人粗鲁地叫嚷着:出来吧。
夏锦漪捂着脸,试图将这段从脑海里抹去。
何丞相,坐在那她独有的软塌上,屏退所有,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仰慕已久,特前来拜访。
夏金姨当时手上的香帕在他的面前,瞬间滑落:大官居然还能仰慕于她?!
不等她回神,何丞相指着他的座位对面:过来坐,不必拘礼。
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突然变得不会说话。
闻着屋内的淡淡香薰,想到对面坐着的,可是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够着的尊贵,夏金姨连头都不敢抬,双脚都有可能随时跪下。
“你给乞丐施舍冬衣,你给难民发放米粥,这样的勾栏女子,我想见识一下。”
夏金姨低着头,搅着手帕,颤颤惊惊地回了句:“大人不必赞许,折煞贱女,都是贱女应该做的。”
何丞相笑了,好像是有心,又好像是无意,拿出他把骨节分明的手指,摆弄着他宽大的袖口:“你这女子,真有意思。”
夏金姨看着他修长手指上带着的碧绿玉戒指:心想:肯定很值钱,水头好,颜色足。
这枚戒指,后来就莫名其妙的到了夏金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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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采澹的机票已经拿到了,才打电话来说的。”
夏锦漪被老妈粗大的嗓门瞬间惊醒,她才发现:双手之间搅着的围巾角,已经变得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