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平的小房子里,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人。一匹的挂壁式旧空调,吭哧吭哧呼出点不顶用的凉气。
大人们无视退站到厨房门口,抿唇咬着牙关,杏眼浮着薄雾,红着眼眶不说话的乔温,兀自讨论着。
“让小乔上我家呗,我儿子开学就要六年级了,小乔不是成绩不错,正好让俩人做个伴儿,教教我家混小子。”
“阿征小时候不也住的我家?都怪可怜的,小乔还是去我那儿吧。”
“你说这话我就要笑了,谁不知道阿征小时候你对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别搞得我像是图阿征那点补偿金似的。就他那点工资,按比例分给他姑娘,每个月能有多少?这年头养个小孩儿花多钱你不清楚?”
“你不图?你不图你算得那么清楚?”
“嗳你......”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指不定她妈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
“都走了那么些年了,这回不也没联系上?”
......
亲戚口中的阿征,就是她父亲乔征。
乔温看着这几个对她来说,完全属于陌生人的“亲戚”,从头到脚冒着汗,却被微敞的门缝里灌进来的热风,吹得有些发寒。
垂在身侧的指节蜷缩,掐着掌心,紧捏成拳,哑着尚且轻糯的嗓音,执拗道:“我谁也不跟。”
“你这孩子,就你这年纪你能上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