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占着地利平稳至今的西炎国,中原四国可谓混乱至极,每年不知有多少人死在战场上,也不知有多少人因征兵而荒废了田地,沦为难民。各地流寇四起,强徒占山为王,到处是荒凉景象。
此前去南越办事,她们刻意避开了冲突的场地,却还是见到许多衣不蔽体、无以度日的穷苦百姓。
只有等到真正天下一统的那天,这些凄凉的景象才会有所好转。
紫砚点上了灯,望着墙上挂着的琴,问她要不要弹。
“不弹了,”丁若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拿起床头的琴谱,递向她道,“你教了我许久,怎么也学不会,看来我不是这块料。”
紫砚掩嘴偷笑,收好琴谱,坐在床沿道:“你是出于好奇,接触之后又提不起兴趣,才一点都没学会。”
“可能我只适合打打杀杀。”丁若羽颓然道。
琴棋书画、针织女红,这些天部都试过了,结果没有一个能让她学会。也许这辈子她都要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中,才能发挥出自己的价值。
她原本希望以后回到侯府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惜上天是公平的,偏要让她去走另一条并不平坦的道路。
炎国皇宫大殿内,探子的密报如雪片般飞来,是有关近些时日姜国和东邺的战况。东邺是大国,富庶繁华,素来不主张与邻国开战,先后被诸国占去数座城池,都是靠朝廷赔款才阻止继续割让土地的。近些年,见邻国带来的条约愈发得寸进尺,才开始训练将士,抵御入侵。姜国则恰恰相反,国家面积不大人口也不算多,但崇尚民参军入伍,多的是上阵杀敌的勇士。这样一来,东邺并不占优。
燕龙行翻阅着密报,面上看不出是喜是忧。
“他们两国半斤八两,如鹬蚌相争,陛下不妨静静等候结果。”一旁伺候的廖贵妃看了一眼,奉上刚沏好的茶。
“朕在想,姜国前线派去的大将军周厉,他的新欢华夫人原是红莲殿的人。”燕龙行放下密信,接过茶来,“巫皇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廖贵妃见他沉了脸,不由地慌了起来道:“巫、巫皇?”
“你慌什么?难道你也是巫皇安插在朕身边的暗探?”燕龙行手一松,茶杯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