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泛着鱼肚白,晨露湿凉,冷,真真的冷。刚刚睡起来,一出屋门,被一阵凉风冻得一哆嗦,承荥将身上厚实的披风拢了拢,披着墨发抬步向西苑走去。小绾跟在后面不明所以,暗想,殿下披头散发急着出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好在不出他们这正院的门。
承荥来不及梳洗,她要去见识见识江佑勍的出众武艺。还没走到拱门,传来习武晨练声,嗖嗖——利器劈开风的声音。
她知晓江佑勍有晨间习武的习惯,每日如此,雷打不动。邓妈妈说,要是等大伯小叔他们都回来,在前面武场晨练习武那画面才震撼。可惜她还没有见识过,那群铮铮男儿漂亮的武艺,不过来日方长。
难得他回来,即使短暂时日,也不愿错过与他在一起的丁点时光,知晓他武功深厚,可至今没真正看过,好在丫鬟说他出门也就半刻钟,来得及。
“殿下,您这是去哪?”小绾在后面终是鼓不住问道。
“嘘——”承荥小心靠近,放轻脚步,避在拱门边,探出半个脑袋,一双杏眸乌溜溜的转着偷偷向里面窥探。她的小心翼翼影响到了小绾,也提着秀裙缓缓走近。
虽秋季早晚寒凉,可是江佑勍还是打了赤膊,与寒冬腊月比这已经很温暖了。他挑了一杆长枪,一招一式,带着凌然杀气,灵活又迅速。身体与兵器合二为一,融为一体,收放自如,霍然飞身跃起,直刺向前方,攻势迅猛,难以躲避。练了有一会儿,肌肤上渗出一层水光,让抹了蜜蜡般的肌肤更添油光,特别是朝阳升起照耀身上的时候,清晰的肌理,流畅的线条,美得宛如刀刻一般。
“咕咚,不能再看了。”承荥不受控制的压了口水,再看下去,她怕她忍不住要伸出罪恶的小手上前摸一摸。抬手捂着红扑扑的脸蛋,念叨着退开,揣着怀中乱扑通的小花鹿回屋静静。
江佑勍一个翻身落地,收起长枪,狭长的眸瞥了眼拱门处,听着脚步渐远。不自在的抹了把腹部,将手中长枪交给小厮,心想下次晨练还是穿件宽松中衣妥当些。尔后面色平静的挑起新的武器下一轮习练,只不过两耳红的透血暗示心中的不平静,她那双圆亮眼实在是太灼热,比个粗老爷们都直白。
小厮不动声色的倒着茶水,他怎么觉得今日少爷武得格外卖力,就好像表演给谁看一样。
用完了早膳,江佑勍问承荥可有安排,祖母发了话,不必请安,谁都不要打扰这小两口,所以他们有一整天的时辰。
“对了,你做的衣衫在哪?”江佑勍举杯饮茶,想起这事问道。因邓妈妈立在他身后,他自然没有瞧到妈妈的神情,抿唇要笑不笑的。
“哦,你不提我都要忘了,你穿上看合不合身。”承荥说着起身去里间衣柜中扒拉,拿出一件男装长袍。
“这尺寸,小了些吧!”江佑勍随意往身后靠椅上倚靠,挑眉说道。
“这是我的,你的在西苑。”承荥边说边换上这件男袍,可不就是她自己的尺寸。她从不缺男装,出游十次有八次是女扮男装出行,主要是方便。束发蹬靴,不一会儿,唇红齿白、清秀俊俏的小公子俏生生的出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