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偏着头,若即若离,耳鬓厮磨。但迟镜一直在抖,显然怕得厉害。他似乎认命了,只想快点挨过去,紧紧地闭着双目。季逍看在眼中,许久未进行下一步动作,若有所思。
让外人来看,榻上的两人四肢纠缠,交颈相依,不能更亲密了。只有他们俩自己清楚,迟镜身躯紧绷、充满抗拒,季逍虽吐息渐热,但眼底的审视远多于情/欲,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还是迟镜先受不了,哀求般问:“你到底要不要?”
“要什么?”
季逍尚未回神,随口应道。可他这一答,倒像是明知故问,迫着迟镜说荤话。少年气息一滞,又羞又怒地抿紧嘴巴,不吭声了。
看他跟个河蚌似的,季逍作出了决定。他抬手招来芥子袋,从中取出一枚青玉瓶,倒出一粒色泽艳异的丹药,噙在齿间。而后,他轻轻掐住迟镜的下颔转过来,趁其受惊张口,舌尖一抵,将丹药渡了过去。
迟镜身子骨弱,之前服用的仙丹和吃的饭差不多份量。他习惯性地吞咽,丹药入喉即溶。
迟镜吓得睁圆了眼睛,发呆片刻,道:“你喂了我什么?”
季逍好整以暇地坐起来,散发披衣,手搭膝盖,说:“春药啊。”
迟镜:“……”
迟镜也一骨碌爬起,跪坐在榻上。果不其然,一股奇特的热意自小腹萌发,呈野火燎原之势,迅速向四肢百骸蔓延。他控制不住地低喘,忙按住心脏,怦怦的心跳声如在耳畔,指尖都透出粉色。
迟镜万万没想到,季逍会这样对自己。他恨恨地望向青年,忍不住眼圈泛红,喉头也似有梗阻。两人一步之遥,那厮却不急不躁地靠墙而坐,面色愉悦,正在欣赏他欲火焚身的情态。
身上太热,迟镜很快便难受得不行。他无意识地拉扯衣带,夹了夹腿,感到下体有抬头的趋势。
可是当着季逍的面自行抚慰,不如让他去死。迟镜暗暗发誓,就算现在失控、真做出了什么淫行,只要他清醒过来,就立即从续缘峰之巅跳下去。
少年面色潮红,漂亮的眉眼像刚烧过釉的瓷器,精美而易碎。他难耐地倾身,极力不靠近青年,伏在榻上蜷缩。季逍面露怜爱之色,眼神却犹冷然,指节轻蹭他滚烫的耳垂,说:“如师尊,魔教门徒的遗物,虽是下三滥的东西,想必在同类中也是出类拔萃的。您用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