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栎阳城的冯承源还未及回府便被召进了宫,和其同行的还有国师大人。
沈昙坐在鸿鸣殿的偏殿悠闲地品着茶,喜形于色的冯承源却被景明帝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番。
残害手足,意图谋反,他跪在地上听着那些罪名,只觉这头仿佛不是自己的,晕得难受。
回府软禁?冯承源的腿已然软了,他木然地跪坐在鸿鸣殿大殿的中央,发完一通火的景明帝则早已拂袖而去。
“殿下,早些回府吧。”殿中那面生的小内侍上前来扶起了冯承源,他的脚步虚浮,仿佛这脚下的不是石砖而是那软塌塌的棉花。
他好想撕下脸上的面具,可假扮皇子又何尝不是那要杀头的大罪呢?
腰间的青玉,衣领处的团金绣样无一不是这枷锁,从他鬼迷心窍地想要成为澄王那一刻开始,有些事的后果就注定要由他来承担。
江王身死,澄王软禁,大理寺卿突然辞官回乡,各级官员皆有不少或免或贬……就连那首辅大人也告了病假,几日未出府了。
朝中人心惶惶,唯有沈昙气定神闲。
被母亲叨叨得想要自废双耳的钱天和则借着公务繁忙推脱着,本想着在栎阳府多待两日的他此时恨不得立刻飞回皊州,还是军营待着更为舒爽。
和宛矜玥相约梅园赏雪的青年刚穿戴好衣衫,正欲出门之时,这钱母便出现了。
“公务繁忙?你一个边将在栎阳哪来的那么多公务?”
“这不是一众挚友相邀,不好推脱吗?”
“挚友,你哪个挚友?你哪个挚友没成家立业了?别人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可倒好了,媳妇儿在哪都不知道呢?”
“母亲说的是,可我今天真的有急事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