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将文书递给身侧的书吏程郁:“记录在案,待讨定张鲁,为沈校尉叙功。”
“诺。”程郁从刘璋的手里接过书帛,小心的收入囊中,待回帐后整理入册。
等刘璋示意沈节退下后,急不可耐的甘宁追问起被沈节中断而未下发的命令:“明公,当如何行事为宜?”
刘璋看了看往西走了一段距离的日头,他露出一个促狭的笑:“不急,等日落之后,兴霸你领人去好生袭扰张鲁营寨一番,使米贼震怖。”
“诺。”甘宁扬声应道,他不在乎是白日交战还是夜间袭扰,只要能舒展拳脚,活动一下筋骨,有所斩获,那便是极好的。
“兴霸你且去抽调人手,夜间袭扰用不上太多人,但用锐士便可。”刘璋吩咐了一声。
甘宁自是领命而去,他准备抽调他帐下的百人督、什长伍长这些精锐的士卒前去袭扰敌营,定要叫米贼今夜惊恐不安。
入夜。
星月无光,四野黯淡,背山立营的蜀军大营,除却火把照耀之处,皆是暗的伸手不见五指,按理不是什么厮杀的好时机,不过这种情况下,却是有一支百余人的队伍在整装待发,准备好生厮杀一番。
刘璋在亲卫丈八、吴班的簇拥下来到了甘宁面前,他此刻心里有些可惜,历史上甘宁百骑劫魏营,功震天下英,而今却是用在了张鲁这样的碌碌小人身上,着实可惜了一些,简直太浪费甘宁的才华了。
“兴霸且去,我这里为你温一壶酒,待你归来痛饮一番。”刘璋下发了出兵的命令。
“诺。”甘宁应诺声中带着兴奋的语气,一则兴奋总算可以好生杀略一番,他的性子向来是定不下来,只有在热血挥洒的战场上才会感到舒畅,二则听闻到刘璋言说为他温了一壶酒,他的酒瘾有些犯了。
一声应诺后,甘宁带着帐下百余锐士摸黑往山下的张鲁围垒行去。
……
定军山下张鲁所立围垒的西围,賨人朴安借助着火把的光芒看向栅栏外,在这星月黯淡的时候,他的眼睛看的不是很远,只十丈之外就是一片黑了,其实五六丈外他就看不清了,五丈至十丈之间就如晨间大雾时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