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还是那个卡座的主位,陈烬手执一杯酒落在唇边,眸底载着舞台上琴手的纤姿瘦体。
“烬少,”旁边一位公子哥看了一眼陈烬目光所及之处,打趣道:“这姑娘美则美矣,就是一张脸没长好。”
另一个公子哥接过话茬:“要不给她整个容?说不定她感恩戴德,就跟了我们烬少呢?”
“切!”再有公子哥不屑地道:“我们烬少身边还缺美女么?连原生态的他都不喜欢,何况一个假的。”
“是不缺,但弹琴这么厉害的女人还是少见啊。”
听着左右你一言,我一语,陈烬一杯酒倒进口里,眸底的颜色又深了些许。
落在桌上的酒杯很快被人蓄满。
这时一个男人靠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陈烬原先暗沉的眸底逐渐泛出一丝笑意。
没多久,舞池里的人又开始往舞台上撒钱,现场版演绎着纸醉金迷。
一瓶一瓶昂贵的酒搬上酒桌,这些却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洒的,用来让舞池里那些帅哥美女湿身。
陆西雨的脚边落满了一张张绯红的钱,还有许多像蝴蝶一样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可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清冷的目光只注视手指下的琴键。
她很穷,很缺钱,想起在陆家镇时,为了学费,她顶着烈日在田里劳作,即使刮风下大雨也没有停歇。
为的就是这几两碎银……
一张钱从她眼前划过,在她坚硬的心口撕开一条裂缝,释放无尽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