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清早,蝉就开始叫了。一声一声,像是催促着什么。
秦牧合上柜门,冷着脸走了出来。
喻思繁伸手拦他,他没理,径直绕了过去。
喻思繁的火气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昨天的一腔感动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有点搞不明白自己了,和这家伙没有半毛钱关系,却为了他跑前跑后,累的要死要活,又是爬墙又是撬门,还自作多情的亲自下厨,手上被烫了个大泡不说,脚趾头也砸肿了,昨天夜里还差点连命都给丢了。结果这一番付出只感动了自己,秦牧还是冷着一张帅脸,回应给喻思繁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
“我说让你别去!”
喻思繁三步并两步跟紧秦牧,伸长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想将他拉回来。可自己这头还没使劲,秦牧却已经习惯性地反手抓住了喻思繁的胳膊,将他从自己背后摔到了跟前。
同样的位置又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喻思繁仰面躺在水泥地上,不知是疼还是委屈,眼泪一下子没收住,当着秦牧的面从眼眶里滑进了鬓角。
秦牧慌了。
他抓住喻思繁的胳膊时大脑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不可以,可身体却先过思考给出了反应。既然做了,再后悔也白搭。都是男人,拉起来真诚的道歉应当也会被原谅,可手伸到喻思繁跟前,却见到两行清泪偷偷隐没在蓬松的栗色卷发深处。泪水是深水炸弹,表面上没激起一点水花,可已经将心炸了个底朝天。
地上躺着的人,噘着嘴,斜着眼睛别过脸去,正自己挣扎着起身。
秦牧手忙脚乱地去扶他,他也不言语,快速扭动身子,用手肘抵开了。
生气了。秦牧不知所措,也忘了上班,呆呆站在那里,看喻思繁龇牙咧嘴,好一会才爬起身。
“我……我送你回家。”
秦牧跟在喻思繁后面,像个掉进泥坑被主人嫌弃的大型犬,垂头丧气,又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