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灌木果刺穿透,他的缁衣,刺入肌肤。
他失礼笑出声,斯文清越,如泉水汩汩涌出。“冯檀越,我佛慈悲,安好。”
冯露从白如霜雪的袍子里,探出脑袋。她安然无恙,压在无花身上。她赶忙爬起身。
“抱歉,无花大师。”她抿着苍白的唇色,依靠在一刻高大的树干旁。
经过这场小风波,冯露之前积攒的恐惧心理被释放大半。
如果无花要杀自己,她根本没办法避开。她握紧袖下的手,看向躺在红黑矮丛里的白衣圣僧。
他玉白的脸庞被刮出丝丝血痕,添了几分妖冶,宽袖袍衣覆盖荆棘灌丛。但他眉目祥适,无半分痛楚。
“大师,小女得罪了,扶你起来。”她感觉他并不会随便杀了自己。
冯露拉住无花的手臂,以为要费很大力气才拽得动,没想到轻轻一拉,那人就起了。
无花肃立,抖动僧袍,拂去袍子上的细枝细刺。他微微低首,“阿弥陀佛,此事是小僧鲁莽了。”
马儿在夕阳下,慢慢吃草,尾巴兴奋甩起。
无花示意她上马,冯露坐上去后。他手牵缰绳,拉着一人一马走。
“先前是我想让檀越,快些学会骑马,犯了嗔戒。”余晖拉长他的身影,冯露侧首望去,霞光滴落在他姣好的五官。
他认真诚挚道:“应先坐马上走几日,人马相互熟悉,方能更好驾驭。”
她低首回看自己沾些灰尘的手,“那不是太劳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