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少人的目光朝唐言而去,他自己没长手不知道扶住哭了的唐母吗?
唐言一阵尴尬,他不得不迅速跪下,先朝知县道:“大人,学生并无此心,不敢不敬陛下和大人,学生只是、只是见母亲痛哭,心乱之下才失了分寸。”
知县威严道:“你母亲哭嚎,本官怜她年事已高,你且去搀扶便是,不必假手他人。这里是公堂,公堂办理公事,你再拿家事在公堂聒噪,本官先打你二十大板!”
最后这句话说得颇重,唐言面上白赤交加,低头告罪,去扶住唐母,再不敢拿孝压尘影。
唐母舍不得自己的宝贝疙瘩做这种事,可知县发话,她也只能受着。
这个闹剧就算过去了。
知县抚须,能这样已经不错。知县每次升堂,原告、被告、证人几乎都能扯成一团麻花。
地方长官,尤其是需要断案的长官不好做,知县记得,当初他第一次审案,审的是一桩偷鸡案。原告被告皆说鸡是自己家的,人怕官,鸡可不怕官,知县的乌纱帽都被受惊的鸡拉了一泡鸡屎。
真是……不提也罢!
随着衙役的传唤,原告走上公堂。
不是别人,正是陆良的父亲和弟弟。
二人给知县行礼,再道:“大人,陆良犯下此罪,本是他罪有应得。但陆良生性谨慎,不会因一个看守仓库的吴安就敢如此大胆!”
“大人,吴安背后定有人指使,陆良如今受罚,草民认下,但我们绝不愿害了陆良和商家玉行的幕后主使逍遥法外。”
陆良父亲和弟弟都是生意人,尘影要彻底把唐母、唐言打到再无法翻身,却因为还未和离,许多事不好直接出面。
但人挪活,树挪死,她不好出面,有的是人愿意替她出面。比如还需要和商家玉行合作的陆家,比如陆良折了后,亟需上位的陆良弟弟和需要扶持新继承者的陆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