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钟礼提着一个药箱，一动不动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
徐声岭怕他在外面站到天荒地老，想了想还是让他进了门。
“大晚上你干嘛呢？”徐声岭踉踉跄跄地移动到沙发上坐下，虽然他从对方手上的药箱大概能猜到钟礼的目的。
“来换药。”钟礼轻轻捏住徐声岭的肩膀以免他逃跑，“别动。好吗？”
徐声岭想起自己和钟礼那一次也是自己第一次打架败下阵来的回忆，便没有多做挣扎，任由钟礼手持棉花棒在自己身上动作。一直到对方停下手，他看着人半晌说不出话，一句谢谢卡在喉咙里硬是被他咽了下去：“滚。”
钟礼沉默地走出了门口。徐声岭视线扫过对方坐过的位置，发现那里多了一根药膏和一包棉签。
这一夜他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站在晚上亮着暖黄色路灯的广场中央，人流从他两边身侧穿过，他似乎在等着谁，还时不时看向手机，显示的对话框一直是空的。
他突然就像被抽空了气力，猛然蹲下身去，如同被什么一击打落到谷底。他的目光仍然在人群当中，但却俨然失掉了方向。
他慢慢站起身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只是一味向前。他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直到有人向他伸出了手。
他抬起头，看到钟礼的脸。
……
徐声岭意外地在半夜突然清醒过来。
那个广场他很熟悉，小时候他和朋友会一起去看那里的喷泉，逛周边的商店。去年圣诞节他发了消息约钟礼来这里，还拍了不少照片发过去，对方都是已读不回，邀约也自然是没有来。
他早就猜到结果，只是给自己一个假希望。他在广场里毫无目的地乱转，甚至还出了幻觉，以为自己在人群里见到了钟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