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绝大多数人登高之后,就觉得天下在手。其实站得高望得远是不假,但要知道,高处不胜寒,而且人在高处,处处悬崖,一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吴才洋听出了夏想话中的含义,脸上的愠怒一闪而过,一挥手:“请便。”
夏想被吴才洋直接赶走,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呵呵一笑:“谢谢吴部长的瓜子和花生,确实很好吃。”又冲李言弘和高晋周点点头,“刚才忘了说过年好了,李书记,高省长,过年好!”
高晋周送夏想来到院中,一脸埋怨:“小夏,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住,邱家能许给你什么好处?不要忘了,你和若菡之间的关系!”
夏想感慨说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高省长,我也是为了吴家好才让邱家去争省委秘书长的宝座,如果吴家去争,会引起各方的反感。现在不再是一家独大的时代了,吴部长的想法固然不错,但并不现实……”
高晋周见夏想还坚持己见,无奈地摇摇头:“算了,我也不想说服你。你一定要明白一点,这一次吴部长是动真格了,如果你挡了他的路,万一惹恼了他……别为一些不值得的事情毁了自己的前途。”
“谢谢高省长的提醒,我心里有数了。”
告别高晋周,夏想走出了藏拙庄的大门,回头再看看藏拙庄三个古朴的隶书大字,心中不觉好笑。吴才洋现在正春风得意之时,言谈举止锋芒毕露,哪里藏得了一点拙?在利益面前,谁能做到真正的藏拙,谁才是真正的高人。
藏拙?谈何容易!
可惜的是,世事洞明皆学问,在重大的利益面前都容易失衡,在权力面前,人心都容易失真。
夏想看看时间,还能赶得回去吃晚饭,就开车回家。走到半路上,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夏想心情不太好,见号码一点印象就没有,就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懒得去接。不料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他只好接听了,上来就没好气地来了一句:“哪位打个不停?正在开车,不方便接听。”
“火气不小,和谁生气?”电话里传来了钱锦松的声音,“我的电话也不方便接听了?”
夏想又乐了,说来说去事情全是因为钱锦松离任之后的空缺问题,现在倒好,事主出现了,他还不想接电话,真是有点气晕头了。
“没有,没有,刚才在路上被一辆车别了一下,搞得我火大。”夏想随便编了一个理由,“秘书长过年好,有什么指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