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澶说罢,原就要转身的,不想那小厮复又道。
“姐姐可有甚要紧的事体,待公子回来,我跟公子说一声,今日公子好似是与人有约,遂早起便领着沈远走了的。”
霜澶心下不免腼颜人世。
“不劳烦的,原是夫人差我来送瓜果,原想着公子不在便不好徒放着,既如此,不若将这瓜果交给你了罢。”
霜澶说罢,遂所以拿了一碟子蒲姚递给那小厮,心道,幸好前头瓜果拿得多,不然眼下当真下不来台,横竖是给二公子用的,夫人知晓了想来也不会怪罪罢。
那小厮却不敢接,只道让霜澶直接拿去书房放着罢。
霜澶心下了然,随即怪怨自己昏头,既是夫人遣自己送来的,如何能假他人之手?从前自己还因着这般简单浅显的道理训诫过敛秋,眼下竟也能犯下这样的错来。
霜澶随即往沈肃容书房去,至廊下,顿住步子一时不敢再往前。
随即轻唿,左右不过放置一碟子瓜果,怕甚。
遂推开了书房的门,“吱呀”一声,门开。
外面的日头便肆无忌惮得映着霜澶直立的身子照进去,将霜澶的影子拉得无限大,一直伸至昨日沈肃容用膳的那张桌子。
前头种种历历在目,眼下想来还是教人难堪。
霜澶屏息跨进了书房,不想才刚近了一步,书房内竟一股凉气直冲面门,侧身一瞧,果真早早得放了冰。
遂至桌前,将那碟子放下,便要走了,不想才至门边,霜澶瞧了眼冰,继而回身从桌上拿起才刚那碟子蒲姚,又端至冰面。
心道,眼下可不是为着教那沈肃容晚间用时舒爽,只天热,没得将瓜果秃放着,若是坏了,当真浪费柳氏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