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沈肃容的对自己那般不客气,罢了。
这一晚霜澶想了许多,左右不过是自己认不清身份,自轻自贱。待至末时睡着,眼睑上还挂着冰凉的珠子。
翌日早上,霜澶许是睡得实,待青徊来叫时才醒,整个头都沉得厉害,恍恍惚惚的,青徊见着有异,遂上前至床沿,拿头靠了一下霜澶,倒不曾发烧。
“姐姐虽不发烧热,既不舒服也莫硬撑,不若今日就在房中歇息吧。”
霜澶见也不是发烧,便也不是什么大事,怎的年岁愈长便倒愈发矫情,遂起了身,只道无碍。
便与青徊一道往柳氏屋里去了。
待午间,柳氏遣燕归将昨日沈肃容带回来的糕点拿上来。
因着天热,故而一应瓜果吃食皆置于水井里头浸凉着的,霜澶心道,今日自己本就躲了一早的懒,便将燕归拦住,自出了小院去拿。
燕归也不推辞,还叫霜澶一道拿些镇过的瓜果来给柳氏解暑。
待至井边,竟想起沈远来,也不知眼下沈远如何了,可还跪着。又想,横竖是沈肃容身边最忠心不二之人,想来沈肃容也不会真这般狠心……
话虽如此,待霜澶拿了吃食往柳氏小院去时,顺道又去沈肃容的小院外朝内里一瞧,果然不见沈远,当下便放心起来,心道无怪乎昨日自己多事,等下回遇着沈远,再好好谢他为自己出头才是。
霜澶才刚想回身走,便被上回一位洒扫的小厮瞧见了,那小厮眼下自然认得这是谁人,遂上前热切道。
“姐姐是来瞧公子的么,公子一早便出门去了。”
霜澶原就是因着沈远顺道来看一看,倒也不是为着那沈肃容,只如今这小厮一腔热忱的,何况横竖不过见礼的一句话搭子,倒不好随意去驳他,没得教小厮难安,也显得自己不好相与。
霜澶随即半间不界道,“如此,我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