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迎上自己女儿意有所指的目光,王都尉最近修炼地为数不多的儒雅气质瞬间荡然无存,“老子又不是脑壳坏了!”
这话实在有辱斯文,王雅君倒不觉得如何,左右她也不是那种斟字酌句的大家小姐。莲姨期期艾艾地唤道,“大人……”
话音未落,王都尉转身厉声呵斥,“你闭嘴!”
莲姨瞬间噤若寒蝉,连表情都顾不上维持着了,颇有些突然被吼了的瞠目结舌。
“真的不是父亲所为吗?”王雅君似乎有些不信,“女儿还以为……”
王都尉有些激动,已经顾不得什么儒雅、什么女儿跟前了,手中银勺砰地一声丢在桌子上,“废话!老子哪来的胆子去坑害那俩祖宗?还一惹惹两个,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以为?以为你爹是个没脑子的莽夫?”
莲姨已经吓地缩脖子了。
王雅君却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父亲的情绪,“女儿以为,父亲不愿女儿和时家结盟,想要坏了这桩婚事……毕竟,此事一旦曝光,届时只有女儿和母亲在场,自然首当其冲遭到怀疑,时家盛怒之下,不管日后查明真相如何,这婚事……便也告吹了。”
“只是……既然不是父亲,又会是何人呢?不知……父亲那日之后可在书房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兴许是府上哪个下人彼时在附近,正巧隔墙有耳……”
王都尉摇头,“这两日我练字遇着瓶颈了,不喜人打扰,是以,并没有下人会来这里。”
……瓶颈。
这说话倒也是有趣,就父亲那字,明明是寸步未进,非说自己遇见了瓶颈……心中暗笑,面上却半分不显,目光落在对面,莲姨手中一张帕子几乎都被拧地打结了,眼神飘忽地不知道落在哪里,浑身上下写着四个字,“做贼心虚”。
父亲非说自己不是没脑子的莽夫,在莲姨身上感觉却没什么说服力。
王雅君眼底讥诮,声音却依旧乖巧,“那就奇怪了……到底是何人传出去的呢……母亲方才同女儿说,那日在父亲书房廊下拐角处,看到一枚珍珠。不若……父亲查一查,到底是哪个下人的饰品上,丢了一颗珍珠……兴许,那便是隔墙的耳朵。”
王父却不信,不甚在意地哈哈一笑,“你母亲就是想地太多,这毛病这些年也不知道改改,咱们府上的下人哪个用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