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仁亲王却一口叫住了他,“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么?你被厉子安给耍了!”
厉子霆皱眉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仁亲王忍不住叹了口气,心底第一次萌生出一个念头,跟昏迷近四年的兄长比起来,至少在儿子这一层上,自己似乎是输了。
他虽然是个纨绔,但毕竟是皇后亲生的嫡子,对这些事情里面的弯弯绕也并非毫不知情,只不过前面有亲兄长继承皇位,他便乐得让自己做个闲散亲王,既省心又安别人的心。
此时却不得不把一些话掰开揉碎了跟儿子说清楚。
“湖广虽然不与西戎接壤,但是离得却并不远,至少如今有人从西戎一路去往湖广采买药材的事儿就能说明,一旦西戎当真有向大齐开战之心,湖广也属于容易受到波及的地区之一。
“即便西戎不向湖广出兵,光是其他地区因战事造成的流民也足够湖广喝一壶的了。
“想要防范这种可能,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屯兵、练兵。
“但是湖广是亲王府封地,皇上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增兵练兵?
“如果厉子安主动将这件事上报,即便他没有这样的打算,也必然会引起皇上的疑心和猜忌。
“可若是瞒而不报,万一今后当真出事,少不得要治他一个瞒报之罪,相当于给了皇上一个光明正大整治瑞亲王府的机会。
“所以厉子安在得知这件事之后,肯定十分纠结,必须要尽快在两种情况中选择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办法。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你跟个愣头青似的,傻了吧唧地自己送上门去,他但凡是个有脑子的,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厉子霆听得仁亲王说完,也渐渐回过味儿来。
“我艹,厉子安这个王八蛋!他自己不想把这件事上报朝廷,变着法的坑我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