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厉子霆完全是咬着后槽牙挤出来的。
如果此时厉子安能出现在他面前,他扑上去直接咬死对方的心都有。
他到现在才算明白,自己究竟丢了多大的人。
厉子安设在潼娘子医馆里的局,哪里是为了顺藤摸瓜寻找幕后黑手,根本就是特意给他挖好的坑。
偏生他还浑然不觉,自以为拿出对方的把柄,想方设法地准备坑人。
谁知人家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就等着他往套里钻呢!
如今摆在厉子霆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是胡乱找个借口应付一下,但这样就会给朝中大臣留下他想害瑞亲王的印象,甚至厉子安如果因此对他下手报复,都不会招来太多的非议。
另一条路,就是顺着厉子安的意思,将制药案与西戎相关的事儿报上去,说明自己是怕潼娘子通敌,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才私下悄悄出手,没有惊动任何一方。
瑞亲王的病情跟敌情相比,后者显然更为重要一些。
这样做的确能够让他的行为更合理化,撇清了因私人恩怨下黑手的嫌疑。
但这样岂不是就让厉子安得逞了?
厉子霆梗着脖子道:“我不解释又能如何,皇上还真能为了这件事砍我的脑袋不成?”
“你这些年只顾着瞎胡闹,在朝中本来风评就不好,这两年我想方设法联系了几位朝中的官员,银子都不知道花出去多少,为的就是想让他们找机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看能不能把你这个世子之位定下来。”仁亲王恨铁不成钢地说,“如果这件事你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觉得朝中那些文官,御史能够放过你?到时候谁还敢冒着被同僚鄙夷,被御史参奏的风险去帮你说话?”
听了仁亲王这番话,厉子霆终于暂时压下满腔怒火,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