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莫泽尔敏感地抓住重点，“你确定不是自言自语？”他觉得中二期少女对着镜子夸自己几句“你真美”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不是的，就是对话。”女生紧紧地抓住棉布裙子，抓出一条条自掌心延伸出的褶皱，“我那次，晚自习放学，就，就看到她站在镜子前跟人说话。”
“她，好像在和谁吵架，很气愤的样子……我，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她一直对镜子说什么“它”是不是一直在骗她，还，还说让“它”滚远点……她每说一句就会顿一下，像是在听谁在说话，最后情绪也一点一点地平静了下来，最后她还对着镜子笑了……可是，可是……”
少女至今回忆起那个扭曲的笑容都有些不寒而栗，她打了个哆嗦，带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审讯室，“可是我什么也看不到啊！”
“……”
莫泽尔一只手支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用修长的指尖轻轻叩击着檀木桌面，等待着尹静恢复过来。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莫泽尔没有回头，果然，几秒后一双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将几份资料递了过来，白衬衫的上的黑曜石袖口泛着幽暗而美丽的光泽。
裴枍轻轻地拉开椅子，坐在了莫泽尔旁边。
莫泽尔冲他点了下头，看尹静恢复的差不多了，打算继续发问。
然而却发现，自从裴枍进来后，小姑娘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脸上难以掩饰地闪过一丝惊艳和羞赧。
他顺着目光也看过去，还依旧是少年般模样的裴枍微低着头，在认真地看手中的资料，微长的刘海蓬松而柔软，睫毛垂下似鸦羽，更衬得肤白如玉，眉眼如画，这大概正是女生们最喜欢的校园学长类型吧。
怎么总看不够呢，莫泽尔有些不悦，他轻轻咳了声，在裴枍投来疑惑的目光时故意没再看他，意味深长地冲仓促收回视线，耳根竟有些隐隐发红的尹静勾唇一笑，“小姑娘，警察叔叔这儿正办着案呢，认真点行不？”
……
“按照尹静的说法，后来韩蕾跟她说她们要表演话剧，所以经常会用镜子来观察表情，李晓雅也证实了这件事。再后来，就是她和韩蕾的交集越来越少，在韩蕾出事前的一个星期，尹静已经在联系学校，想要搬回学生宿舍了，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月假里出了事。”
“另外的那个同城的室友是真的一问三不知，还以为我们是来整蛊的，生物指标也正常，应该没有说谎，问到那个神秘社团时，她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说什么被骗了，原本以为是个cos社，谁知进去了里面的人都对她们爱答不理的，衣服饰品也很low，就不再去了，说到镜子，她说是有些奇怪，房间里面的每个角落都立着面足有一人高的大镜子，漂亮是漂亮，只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就刚来时让她们按个照了照，可里面出来自己什么也没有，也不是美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