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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元后Pan一手重建了新的城邦秩序,受尽了千万人的爱戴和拥护,却在最后毅然放弃了成为城邦首脑,建立中央集权式邦国的方案,而是带领各种族人民走向了民主的光辉历程,人们因为他认可了种族各异而身份平等,然而他或许忽视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当他逝去多年后,当他的丰功伟绩在人们的脑海中逐渐淡化成薄薄的几页历史典籍时,这所谓的民主又该以什么为支撑才能够继续坚持?根植在人们每个人内心深处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及不顾一切维护自身和本族利益的行为或许就是人们的天性。
世道如今,没有强硬的干预手段,没有铁血的政策实施,没有崇高的精神支柱,历史的轨迹又该驶向哪儿去?
裴枍静静地躺在床上,又自嘲地想,这些,想必和他也都没有什么关系的吧?真是,想那么多做什么。
翻了个身,少年合上了双眸。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悄悄覆上了他的额头。六芒星亮起,光华流转,璀璨夺目。
似乎有歌谣低低吟唱的声音。
第二天下午他们去学校走访排查了一遍,从侧面证实了那两个姑娘的话。
教韩蕾的女班主任说,“韩蕾平常很是乖巧的样子,虽然不是成绩优异的尖子生,但一直听话懂事,只是……”
“什么?”
“几个星期前总是有任课老师跟我反映,问我韩蕾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我说这我怎么会知道,谈恋爱在我们学校是明令禁止的,她们说总是看见小姑娘拿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在那照,有次上课被发现了批评了一次就没再照了,只是下课还是我行我素,还凑空就去卫生间的大镜子哪儿照,旷了一次课间操呢。”
一身素淡挽着个低低发髻的女老师摇头,又叹了口气,说,“小姑娘这个年纪都跟朵花似的,谁不爱美呢,只是以前韩蕾没这个习惯,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段签签认认真真地记下,合上本子,冲女老师点头告别,“谢谢您的配合。”
女老师镜片下的目光闪了闪,和蔼的微笑在面庞上漾开,却又始终有一缕忧思拢在眉宇间,“谢什么,这都是应该的,蕾蕾她……死的那样地惨,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抓住那个喝人血的魔鬼,别让他祸害其他人了啊。”
“嗯,我们一定尽力。”段签签又郑重其事地冲女老师鞠了一躬,才转身小跑到已经走出两三步开外的两人身边。
那两人却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