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是真没忍住笑,坐在行李箱上一个人乐了会儿,冲他招招手:“你往我后面站站。”

    何倦听话地走到她的身侧。

    女孩的后脖颈白皙,些许碎发落在肩膀处。余乐随意拨开马尾和碎发,反手把后衣领往下拉了拉。

    “看清楚没?”

    何倦愣了下,才顺着她的意思往对方肩颈处看,视线在一处微凹陷下去的疤痕定格。

    “前两周烫的,可新鲜,”余乐不大在意地把衣领重新拉整齐,“就因为我不肯跟他们去医院看余常。”

    “你有没有看过里挖肾换心的梗?”余乐换了个姿势,改把两条腿并拢垂下,重新正面看着他,“就是那种,霸总把女主的肾或者心割了,拿去救女二之类的。”

    “我真怀疑有这项技术我爹妈二话不说能把我打晕扛上手术台,”余乐晃悠着两条腿,笑的春风和煦,“就我和我爸这种父子关系,你和我在一起他只会更讨厌你爹,你心里没点数?”

    “不会的,”何倦怔了半秒,很快缓过神,看向她,“你们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刻在骨子里的关系,只要是你真心想做的,他们一定会支持的。”

    “当初叔叔知道我是因为你才把余常骗到马路中间的,”何倦嗓音冷静下,“我告诉他我是因为觉得余常抢走了你的生活,抢走了你该有的资源,才想帮你让余常出事,叔叔听了也没对你做什么。”

    “没对我做什么?”余乐晃着的腿脚后跟抵到行李箱,顺着借力站起来,仰起头看何倦,语气有些不可思议,“他当晚打断了一条鸡毛掸子,让我当着全医护的面给余常磕头道歉,你管这叫没对我做什么?”

    “可是你爸爸完全可以做到更绝对。”何倦凄然笑笑,“他可以不供你上学,可以断掉你的一切人际关系,可以让你绝食,禁闭,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还能走在大学校园里,说明你父母心里还是有你的。”

    “......”余乐噎了下,“你人没事吧何倦,这叫心里有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倦看着她,“你爸妈打你也好,骂你也好,不过都是建立在你们亲情关系上的行为罢了。但说到底你还是他们的女儿,你们之间的亲情关系不会断。”

    “....你不去当□□头头可惜了啊?”余乐冷笑了声,“鸡毛掸子没打到你身上你是不知道痛,敢情家暴法在你这还是破坏家庭和睦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