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之时,巡视完北门关山地险道的万俟信回到营里,得力副将李括进账禀报:“将军,下午婺城赵郇派兵来报,婺城正午出现一群答坦荒漠马匪进城抢劫,他率五百将士进行剿匪,却发觉这群马匪数量不低于一千人,且都训练有素,身手敏捷,下手极其狠戾,对城中百姓大量屠杀,他率兵奋力护百姓,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派人过来,请将军带人过去支援。”

    “赵郇这个老匹夫,一群马匪都除不掉,要他何用!”万俟信还没开口,旁边一个留着八字胡,脸盘方正,身上却穿着一身不着修幅粗布敞衣的三旬男子开口。

    万俟信冷冷看他一眼:“你行,你去?”

    翁良申酒醒了一半,期期艾艾了半天,憋了一句:“我也想去,这不是五天前随您出征北疆沙场腹部中箭,现在伤还没好,不宜乱动”

    赵郇坚守婺城二十年,虽然做事不靠谱,不过向来尽忠职守,武艺高超,因此由他守婺城,万俟信是一万个放心。

    如果这个老匹夫都守不住婺城,派人来求支援,那么那群马匪必然有问题,让他领兵前去支援?可饶了他吧!他可不是上阵杀敌的料啊!

    “没用的废物!”万俟信冷哼一声,转身对着挂在帐中一幅巨大的牛皮地图看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婺城的红色圆点小标上。

    他长眉微拧,略微思索,而后下令:“翁良申,你留守北门关,务必拖延住蛮胡大军,李括随我去婺城,速度要快,带两百精兵即可。”

    “将军,您的意思,蛮胡即将大军入侵?他们真敢来?!”翁良申下巴都要掉下来,忍不住哀嚎道:“我还是个伤残人士啊,让我抵挡蛮胡大军,我不行,我害怕!”

    近年来,蛮胡单于不断试探大昭国底线,先是派兵扮成行商,混入边关之城杀人放火,制造混乱,接着派小股骑兵,攻打布兵薄弱边城,□□掳掠,无恶不作。

    之后赶来的万俟信见到城中惨状,带领两千精兵,用铁血手腕把那些蛮兵杀了个一干二净,而后把蛮兵们的头颅挂在城门之上以示效尤,蛮胡单于这才消停了一阵子。

    最近朝中传出昭景帝病重消息,蛮胡单于野心勃勃,蠢蠢欲动,竟然大张旗鼓的派旗下大将冒顿钺,领军在北门关外扎营,目测人数不低于十万人,与北门关内万俟信统领的五万大军遥遥对峙。

    这种情况下,作为主帅的万俟信离开关口,若冒顿钺趁机攻打北门关,而翁良申没守住北门关的话,其后果不堪设想!

    权衡利弊之下,翁良申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对着万俟信一阵鬼哭狼嚎,要领兵去婺城剿匪。

    万俟信直接给了他一脚:“你当本将军开慈善堂的!说走就走,说去就去?!你给我守好北门关,如若没守住,杀你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