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胡大军死伤无数,吃了无数教训,总算明白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收敛了好几年。

    现下朝中时局动荡,蛮胡单于想借机南下,若万俟信失守北门关,恐有灭国之忧!

    然李括跟随万俟信近十年,深知万俟信行事向来自有道理,在两军对峙,如此紧要关头,他坚持亲领精兵去婺城,只怕是为了那人吧?

    李括想了想,犹豫道:“将军,圣上病入膏肓,密贵妃一手遮天,宫里几位皇子为争夺皇位不择手段,这个时候去找那人,怕是有些不妥。”

    “如若不去,那人出了事,谁来担当负责?”万俟信狭长的眼眸泛着冷光,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我做什么,我会不知道?用得着你教我做事。

    李括心中一凛,恭敬的低头作揖:“卑职逾越了,请将军稍等片刻,卑职即可去备兵马。”

    午后阳光十分炙热,染坊花坛里种植的外红内白的天宝花,发出阵阵幽香。

    这种花十分耐旱,越干旱的地方,它越开的娇艳,婺城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有此花。

    然而此花含有微毒,若勿食之,会让心疾加重,虽不会害人性命,但会让人难受万分。

    焦雁盯着花坛里的天宝花,后背惊起层层薄汗,心里想着,这天宝花要是剧毒之物该多好,这样她可以随手摘两朵花下来,塞进身后两个马匪的嘴里,省去诸多麻烦。

    可惜,理想和现实是两个世界,焦雁叹了口气,默默把手中的弯月刀藏在宽大的袖衣里,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转头对两个马匪眨了眨眼睛,娇滴滴的开口:“奴家是这染坊的帮娘,今日是东家结账之日,奴家过来结钱的,没成想东家不在,倒进了许多陌生男子,奴家还以为染坊进了贼子,故而进来一探,你们是何人?”

    得亏她穿得是汉家宽大的襦裙,先前手中拿得刀,两个马匪背对她并未看见。故而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从彼此眼中看出兴奋之意。

    “我们是给染坊送货的布商,也是今天来找染坊老板娘结钱的。”

    其中一个长相粗狂的马匪,眼冒精光的马匪走到焦雁面前,对她谄笑道:“也不知道这染坊老板娘怎么回事,我们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来,染坊里的其他人也不见踪影,该不会是想赖账吧?左右等着也是等着,姑娘不若随我们去外面的茶铺坐坐,我们喝茶等等也无妨。”

    焦雁哪里看不出这马匪之意,请她喝茶是假,想把她拐去偏僻之地,行不轨之事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