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部正树给儿子所有的东西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这柄匕首即使不是咒具,也有着锋利的刃口,在夜晚的弱光下闪烁着秋霜般森寒的光。
以匕首划开人体组织,那微微的阻力与用新开刃的剪刀剪开上浆后厚实的布料的手感没有太大区别。
文部修平发现自己现在居然诡异的平静,甚至有心思关注喷溅出来的血液——
面前喉咙被割开的成年男人,像一颗过度成熟的果实,破损后流出了带着微妙味道的鲜红果汁。
他的右手和袖口完全被鲜血染红,刚开始还是温热,巷中的夜风吹过后,就变成了让人不适的微凉。
注意到袖口的血污之后,那潮湿的不适感便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文部修平甩了甩手,想要离开这里了。
“是你啊……”他意外的发现被他救下来的男童居然是个熟人。
小男孩脸上满是泪痕与惊惧,没有了雨天送给文部修平雨伞的时候那种灿烂的笑容。
“……”文部修平本来只想提醒对方快点逃跑,然后和其在巷口分道扬镳,但现在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把匕首藏到身后,蹲下,在更低的角度抬头看着男孩:“还记得我吗?你在雨天给过我一把伞。”
男孩泪眼朦胧,哽咽着胡乱点头。文部修平也不确定他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还记得?那就和我走好不好?”
文部修平干脆替对方做出了决定。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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