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在拜项老为师之前就是一个暴脾气,这会哪能忍得了洛晨这般傲慢,身形一晃,玉掌轻开便朝着洛晨拍了下来,掌中隐有风声飒然,似缓实急,须臾已然袭到洛晨胸口。
洛晨身形一飘,一只手悄然贴在了云清手腕,避重就轻,随后缠丝劲绵绵而发。云清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一团棉花包裹,再使不出半分力道,越是挣扎这棉花中所隐藏的力道就越是雄厚,若一味反抗下去,自己这一只手臂迟早会被这巨力压碎,但若任由他牵引,却又会被无穷后招打得节节败退。
云清正进退两难,旁边萧寒忽然蹂身而上,折扇打开,灵力灌注其中,朝着洛晨的咽喉扫了过来,洛晨扶住云清玉腕的手掌忽而一转,云清便不由自主地拍向了萧寒,这么下去,她的一只素手必会被折扇砍下了来。
“呃”
萧寒云清本就是道侣,如何能眼看着对方受伤,登时奋力收招,反被自身灵力冲得胸口憋闷。自始至终洛晨站在二人中间,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端着的茶杯依旧满盈,滴水不漏。
项老见两个徒儿吃瘪,并未现出异色,只微微一笑:“萧寒云清,若是方才你们两个存有杀心,全力一搏,这会又仓促收招,灵力反冲,必然会伤到经脉脏腑,呵呵,这正是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之法,洛兵长这一手太极拳当真精妙无比,只是不知您是如何以道童的修为看出我是真人境修士的?”
洛晨没理会旁边怒目而视的萧寒云清二人,平静地说道:“我身为道童,隐身术已然是收发随心,只要灵力不枯,便可一直维持,但却没那个本事在别人身上施展隐身术。小子偶然听项老说过,您若是为旁人施展隐身术,效果只能维持半柱香左右,登时便知您应为真人境修士,不是我这个小小道童能比的。”
所谓隐身术,不过是勾连自身灵力,化作周围情形,借此隐匿,但若是在别人身上施展,便要让自己体内的灵力离体,附于旁人身上,道童境界的修士是万万做不到。昨日池萝忽然提起隐身术的事情,那时洛晨便已然知晓这项老乃是真人,故而才会清早来访。
项老乃是修士,听闻洛晨所言,登时想起自己确实是说过这句话,但那时帐中只有云清萧寒在侧,帐外也断然无人,这话又是被谁听了去呢?思量半晌无果,项老索性也不去想了,开口说道:“洛兵长乃是三宗弟子,我等散修如何比得?而且,洛兵长此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探老夫修为的吧?”
洛晨点点头,走到旁边坐下,看着项老说道:“在下想知道,那具鞑子头领的尸身,究竟有什么特异之处。”
项老闻言一愣,随后摇头苦笑道:“洛兵长,老夫跟随扶威军也有几十年了,扶威军要是吃亏,老夫能有什么好处?若是真的看出什么端倪,何苦隐瞒呢?那鞑子尸身骨骼爆裂,皮肉崩开,就如同被灵力爆体一般,但是那尸身里面却没有灵力痕迹,与常人无异,老夫只能看出这些,其他的却是看不出了……”
洛晨垂首沉吟半晌,这才抬起头来,说道:“我与那鞑子头领交战之时,那头领体内曾有阴煞之气迸发而出,随后便力大无比,状若疯魔,只是这阴煞之气在他死去之时便已然散尽了,否则必会留下蛛丝马迹,也不至于……”
项老看着洛晨神情,心下诧异,修道之人,沧海桑田不过瞬间,谁会关心凡间一场战争?但这洛兵长既然参与其中,想来必有因果,自己倒也不必对此多问。
缓缓思量一番,项老这才说道:“洛兵长,老夫已然知晓您所带领的新兵队即将开赴蛮地探查,既然您说那鞑子头领内含阴煞,我想着那蛮地之内也必有阴煞之气,虽说阴煞之气可用烈阳术驱除,但您一人之力也顾不得两百人,正好老夫这些年行走江湖,攒下了一些烈阳符,倒是可以送给洛兵长一些……”
洛晨闻言,神色一动,说道:“若是项老愿以烈阳符相赠,在下感激不尽,只是不知项老您有何需要在下相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