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呵呵一笑,摆手说道:“这会没有,不过咱们修仙之人,寿数绵长,说不定哪天就又在江湖之上重逢,到时洛兵长可别忘了老夫啊……”
洛晨虽涉世不深,但听闻此言,也知这项老乃是一个老江湖,他若是立时提出条件,自己当即应了,此事便是两清,可是他偏偏不说,只说什么重逢江湖,如此一来,只怕以后还有得见面打交道呢。
说着,项老也不等洛晨回答,手中一晃,一沓烈阳符便已然出现在手里,项老一面将符递过来一面说道:“这是四百张烈阳符,每人两张也足够了。顺便一提,咱们修士行走江湖,烈阳,隐身,趋阴,疾风被称为四大保命符,能多带就多带些,关键时刻有大用呢……”
洛晨接过符,起身行礼道:“多谢项老指点,在下铭记在心,日后若当真能够重逢江湖,在下必与三位把酒言欢。”
项老也不起身,只微笑道:“好说好说,洛兵长,眼下新兵队出征在即,您这边军务繁忙,老夫就不多留了,等到您杀退鞑子,凯旋而归,老夫再携两位徒儿,出城迎接,至于静儿,洛兵长不必挂心,我看那孩子虽有灵根,却无仙缘,能不能拜入仙门,还是两说呢……”
洛晨闻言,也不答话,只朝着项老,萧寒,云清各自行礼,这才起身退出帐外径自离去。云清心下火气未消,当即问道:“师父,这些年咱们总共才在攒下两千多张符,您倒好,一下子送出去四百张,这人虽是三宗弟子,也用不着这般巴结……”
项老把看着旁边桌上一点都没有动的茶水,忽然说道:“小娃娃不懂,三宗对于修真之人来说,可不仅仅是玄门正统那么简单呐,而且这洛晨的紫府里,似乎还藏着点什么东西……罢了罢了,不提也罢,你们俩赶紧煎药去吧,最近突降大雪,军中不少人得了风寒,需得先把药备下才行……”
且不说项老这边照旧为军士看病疗伤,却说洛晨池萝厉衡三人日日抓紧操练,校场之上日日喊杀不绝,加上这二百新兵皆是出类拔萃之辈,没过多久,各种战技阵法已然演练纯熟,行止有度,全不似起初那般散乱松垮。
这一个月中,洛晨因知吕扬众人乃是因为自己的师父寂真人拿回飞沙剑方才无缘扶威精锐,心下自是愧疚,几次想与吕扬说明,可是一营军士尽都对他冷眼以待,洛晨见状,也不愿上赶着去解释,只得把这件事暂且搁下,只等着时间长了,吕扬众人心中怨念稍减,到时再说也不迟。
须臾一月已过,厉衡池萝二人总算是将一应琐事全部敲定,新兵队可说是脱胎换骨,项老所赠的烈阳符也早由洛晨分发给众人,这二百人的新兵队在腊月十四深夜于土城之中集结,准备开赴蛮境。
此去颇为隐秘,即使是军中也没几个人知道,故而前来送行的只有左涛,云匡,牧岚三人。此时二百新兵个个身着白色衣甲,战马铠甲也尽是白色。眼下城中北风飒飒,寒雪纷飞,众人虽然才加入扶威军中一月有余,但此时看去,竟别有一番威势
但见那素衣千织雪,白甲凝青冰,剑锋藏古鞘,长枪起龙形,提刀纵马乘风去,横眉立目鬼神惊,这一去不知回还有几许,再归来必可青史之中留姓名!
云匡看着这两百人,缓缓点了点头,上前说道:“众位虽是军中新人,但也当知鞑子生性野蛮,最好征战,此番先是侵我威国疆土,待到我扶威军亲至,却又接连几月避而不战,堂堂扶威军,岂能为鞑子掣肘?只是北蛮境地多山,大军不便进入,唯请众将先行进入北蛮境地,一探究竟!”
这边云匡话音未落,大将军左涛已然开口说道:“众位将士,此去北境凶险无比,扶威军中从未有人踏入其中,各位身赴险地,正是一番空前壮举,一旦功成,解去北境之患,保住我威国边疆安宁,我左涛带句猛大帅向各位保证,无论生死,扶威精锐之中必有各位姓名!”
台下没人说话,但除了洛晨,池萝,厉衡三人,每一位军士眼中都爆出了明亮的神采。扶威精锐,国之重器,想要进入其中简直难如登天,可眼前只要进入北蛮境地之中,回来便可成为扶威精锐的一员,此时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这两百人也必然会前仆后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