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会儿还没有临朝,众人烧过了这锅热灶,便依序静候两侧。
仪郡王冷不丁却向一臂之隔的靖王开了口,“听闻四叔风尘仆仆归京,马都跑死了几匹,想来也是想趁着万寿节将至,凑个热闹吧。”
靖王冷眼瞥了他一回,并不侧头攀谈,只用更加生冷语气答他,“父皇召我回京替他分忧,恰逢其时罢了。皇侄所说的热闹,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仪郡王看靖王高高在上的姿态,心里呕了一回,想当初,这位的生母出身不显,靖王更是在元后手里吃过不少亏,哪像是他,嫡脉嫡出的皇长孙,两个人一向有如云泥。
竟也落到要被个落魄皇子挟制的地步了吗?仪郡王内心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的。
“四叔说得也对,你这样人,还是莫凑什么热闹的好,省得骨头太轻,折损了翅膀。”
靖王不欲逞口舌之快,只将腰间兵刃正了正,算是个无声挑衅,随即温和一笑,“这话,我也奉送给皇侄你。”
片刻后,内侍敲过响鞭,一身金赤明黄龙袍的皇帝终于临朝了。
慕淮随着众人拜倒,冷眼却看见,仪郡王将两手握紧成拳,衣袖掩饰着他白得有些病态的面容。
想来皇帝安排的好戏,马上就要拉开序幕。
这一日的早朝分外平静,原本揣了折着想要力荐立嗣的那些位官老爷们也均识趣地夹起尾巴。
如今水已经被皇帝彻底搅浑,哪个脑子不好敢在这个时候出头。
散朝后,慕淮照例被皇帝召往御书房议事。
进门时,靖王和仪郡王也分别在君侧。
和早朝时候不同的是,靖王此刻卸了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