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当下领悟了乔郁的意思,道:“若是乔相不嫌弃,今晚可住在我那。”
乔郁将剩下的一点姜茶喝了,毫不客气道:“本相不介意屈尊降贵一次。”
元簪笔做了个请的手势。
元簪笔卧房简单至极,只一床一案一柜,案上整整齐齐地摆着笔墨纸砚等物件,乔郁凑过去一看,每张纸按照大小成色材质分别放着,每一碟上面都压着个骨节大小的白猫镇纸,每一只猫姿态不同,有闭眼假寐的、有俯身玩球的、还有朝着人龇牙的,栩栩如生地立在纸上。
乔郁顺手拿起来一个,朝元簪笔道:“你买的?”
看不出元簪笔还有此等童趣。
元簪笔喜欢猫?乔郁想。
元簪笔道:“小雪送的。”
镇纸光滑,乔郁拿手擦了两下,扔了回去,猫四仰八叉地躺在纸上,乌溜溜的圆眼睛看着乔郁的方向。
元簪笔平时看不出什么喜恶,非要说的话,他喜欢发呆。
在乔郁看来,哪怕平日里再小心谨慎的人,自己的卧房中也会流露出几分偏好,但元簪笔看不出半点偏好,他少年时还知道往窗户边上放个陶瓷瓶子,用来插乔郁从树上扯下来的梅花枝,现在……
乔郁微讶。
被他说过无数次俗不可耐的花瓶居然还摆在窗户边上,上面姹紫嫣红的牡丹花怒放着,还有两只喜鹊上花瓶上方交相辉映,仿佛在挑衅乔郁它不仅没坏,还原封不动地放在这。
元簪笔把乔郁翻过去的小猫摆正,顺着乔郁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了颜色古雅的窗棂和那只颜色艳丽得几乎刺眼的花瓶。
元簪笔道:“乔相在看什么?”他首先排除了那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