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眼见着侍女又来加水,心道这是喝酒吗?还满上?这么快当兄弟处了吗?
王啼见桌上摆着一只沙漏,为了不那么尴尬,他拿起看了看,顺手翻了个面。
冯春生瞧见了,忙放下茶盏,起身恭敬行礼道:“我的时间用完了是吗?那不耽误将军相见下一位姑娘了,小女子这就告退。”
“我不是……”王啼见她身影消失在门口,后面的那句“这个意思”只得咽了下去。
待冯相施施然负手回来时,屋内的王啼小将军颇有些郁闷,摸什么不好,偏要去摸沙漏?这一桌子的笔墨纸砚和书籍,哪个不能作为谈资?
冯相还未开口,王啼身边的侍卫急匆匆来报,大小姐发脾气,取了鞭子要抽人!抽的还不是别人,就是冯家千金。
王啼闻言忙朝着后院僻出的空地跑去,自己那个妹妹与乳母独自留在京都生活,父亲深觉有愧,是以万事都由着她,惯着她,脾气上来了,连亲爹都敢推出门外!也不知与冯小姐有什么不对付,却要上鞭子来抽?
将门虎女,王北雁多少会些拳脚功夫,虽不值一提,但较普通女子而言还是厉害不少的。王啼这么想着便心急如焚,然而待他赶到时,冯春生后背的衣衫已破开,赫然两道泛着红意的鞭痕!
王啼见状忙解下外衫给她披上,单手握住又甩来的一鞭,怒喝道:“还不住手?”
王北雁拽了拽,鞭子被自家哥哥拽住纹丝不动,只得弃了扔在地上,抱臂冷笑道:“冯家小姐不过如此。”
冯春生面色惨白,气若游丝,使了个眼色给花骨后,朝着她的方向倾倒,就在花骨伸手要扶住她时,王啼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
冯春生面露痛苦之色,挣扎着要起来,却被王啼一把抱起往后殿的厢房走去。边走边道:“快,去找郎中来。”
这一路走得委实漫长,无数双眼睛争相来看,冯春生哀叹一声我命休矣,干脆装作鸵鸟,两眼一闭装作晕过去的样子。
王北雁本只是吓唬为主,但冯春生懒得理她,是以当王北雁扬鞭唤她停下时,冯春生甚至还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实话实说,冯春生挑衅的技能基本是满点,甚至可能还加持了外挂技能,王北雁把持不住被激怒情有可原。
毕竟,冯春生的倨傲德行不是一两日养成,而是久经太子驯化,一点点浸入发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