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鞭挨得不冤。
郎中很快赶到,却怎么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一旁等待的人杀气太重,为了保命,只得战战兢兢开了人参吊着口气,深怕下一刻钟床上躺着的姑娘就会一命呜呼了。这也是郎中从医生涯遭遇的第一次滑铁卢,此等疑难杂症委实没有先例,无计可施,束手无策。
相爷静静看着这一切,和善的笑意还挂在嘴角,却冷得如三尺寒冰。广袖一挥,对王啼道:“好好好,本相先将小女带回府中修养,这就告辞。”
王啼出发前得王大将军耳提面命,相爷开罪不得!这下可好,不仅得罪了,还将人家爱女打得晕了过去,他当即气得对王北雁道:“还不快与相爷认错?”
王北雁的初衷并不是真的要将冯春生打死,见她竟醒不来,又惊又怕,忙放下姿态跪道:“小女子不是有意为之,请相爷恕罪!”
“不知春生做了何事惹怒王小姐?竟要挥鞭相向?”
“她……”王北雁瞥了眼王啼,怯怯道:“她从校场路过,我喊她她不理我,我,我就威胁她,若再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凑巧我手中握着鞭子,一时气不过就……”
王啼气得不行,还以为起了什么言语上的冲突,结果人家冯姑娘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只是路过就遭此横祸,他都觉得不罚不行!要知道在部队中这已构成寻衅滋事了!是要从重的处罚的!
相爷都被气笑了,眼见着自己女儿被搬上马车安顿好,一甩袖子就大步离开了。
冯春生被裹成了粽子趴在床上,这天气渐热,捂的她直哼哼。晌午回府的,那小将军未时就登门道歉了。在门外足等了两个多时辰相爷才消气,他也不想与王大将军交恶,顺坡下驴,那王啼执意要亲自与冯春生道歉,他乐得这两人自己相处。
饶是冯春生住的狗窝,那也是未出阁姑娘的狗窝。王啼站在月亮门前轻咳几声,待征得同意后方才进去。
这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他十岁随父出征,在军中一待就是十二载,别说见个姑娘了,就连蚊子都是公的。这突然走进姑娘家的闺房,不免底气不足。
冯春生正在吃葡萄,花骨和花朵抬了一架屏风出来挡在床前。她满不在乎,口齿不清道:“这么麻烦做什么?我又不是没穿衣服。”
“小姐,你还未出阁啊!把腿放下去,别吃了。”
花朵是个实心眼,说着就去抢她手里拎着的一串葡萄,冯春生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就在这时,王啼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