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起身退出去。
这个外人一走,右相夫人的脸又沉下来,半晌不吭声,烛光跳了几跳,斑驳的光影映在她保养的当的脸上。
终于,她摆了摆手,一副乏了的模样,“你也回去歇着吧,老爷今夜可能会在宫中留宿,不必等他。”
冯春生起身行礼,开口道:“娘亲,春生明日一早便要出门去,时辰太早就不来问安了,父亲那边也劳您转告一声。”
许是这样的情况经历的多了,夫人只是默了默,罕见追问道:“很危险吗?”
冯春生抓抓头,好像太子历来都会把最危险的事留给自己,果然是真小气,假谅解,一直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不太好说。”
“及芨礼总要回来的,你也大了,自己掂量吧。”
“是,女儿知道了。”
才走出院门,一阵冷风扑面打来,夹着的小雪花落在脸上立刻化作冰水。她抹把脸,接过一旁婢女手中的灯笼,遣退随从后独自一人朝后院走。
绕出拱门后便看到长身而立的冯岁寒,孤零零站在一株梅花树旁,也未打灯,面上莹白,满身风雪。见她来了,弯弯嘴角,眼底恙起波澜。
冯春生举着伞走上前,两人都没开口,并肩走在石板小路上。他腰间悬挂的两块玉佩随着步伐撞击在一起叮咚作响,在这夜色中格外悦耳。
“这次我要出趟远门,可能三年,也可能五载,你的及芨礼为兄怕是不能观礼了。”
快走到屋前时冯岁寒率先停下脚步,他接过冯春生手中的伞举着,略略低头看着她。
“无妨,及芨之礼尚未有定论,许是不办了也有可能。春生此次回京都是奉了陛下密旨探亲,明日一早便走。”她笑了笑,眸子清亮。“想来哥哥平日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能记妹妹生辰,足使我心怀感激。”
见冯春生面上没有丝毫遗憾的神情,甚至带着笑意,冯岁寒忍不住跟着笑了笑。“你不觉得遗憾?女孩子的及芨礼是很重要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