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冯春生挑眉,整个北朝能自称本王的,除却太子赵晋修外,只剩下皇帝的亲弟弟平霁王一人。哦,她深吸一口气,难怪此人身形如此眼熟,很多年前在宫门外曾有过一面之缘,他的封地在北边阴山一带,却迟迟不肯回去,皇帝连下三道圣旨,他却上书积寒重疾,需要修养,委实难以启程。
这一修养,却不知要养到猴年马月了。
梁如歌孤零零站在那里,凉薄月色满了肩头,他的面容看着还很年轻,两鬓却有了丝丝缕缕的华发,法令纹也颇为深刻难以舒展,想来心思太重,压得他无法喘息吧。
“本欲临危之际受命重任,平难立功,保一方山河。今力屈道穷,计无所出,难当效死,唯寡廉鲜耻出卖朝恩。”他长呼一口气,重重道:“今特来献军事布防图,还望王爷许在下庇佑潍城之诺。”
“南魏如今内忧外患岌岌可危,军事布防图还有何用?”
“阁下有所不知,赫家军一旦取得统领兵马的虎符,军事布防图就会开始显现威力。”梁如歌顿了顿,重重道:“南魏素来有着一山二虎三分天下的说法,这一山,指的便是是赫定山,二虎乃虎符一分为二分别握在王上和驻守之将手中,合之可号令天下兵马。”
“有趣,赫定山倒是不错。三分天下又是何意?”
“三分天下便是军事布防图的布局,动之可分天下,合之可固江山社稷。”
“呈给本王看看。”
梁如歌摇头,“非在下不肯,深夜来此并非在下本意,军事布防图如此紧要地东西,自然不能时时刻刻放在身上。”
“雷九,随他去取。”
“遵命。”一旁站着的男子应下,展臂道:“梁大人前面带路。”
“且慢,王爷可否许诺佑我潍城,北朝军马不破城,不强攻?”梁如歌上前一步逼问,“王爷可否赐一道手谕?”
亭中人仍自在饮酒,淡淡道:“丧家之犬岂敢言诺?”
“你……”梁如歌登时气结,抬臂指着他抖了三抖,陡然神情一黯,喃喃道:“难道这就是北朝的王爷?是在下糊涂,竟轻信外族,既已是叛国之身,愧对列祖列宗,唯有一死谢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