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汝癸可不管她,轻轻一跃足尖踏上屋顶的瓦檐上,身形如鬼魅,眨眼间行了几十米。这等身法岂是容易见到,果不其然激起了她的胜负欲,她不甘落后,使尽浑身解数追他而去。
这一追可不得了,竟绕过冉锋直接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黑衣人正把肩上扛着的男子放在地上,取出嗅瓶放在他鼻下刺激他转醒。
不得不说,这个毫不起眼的院落除却几间房子外,余下的空间全做了花园。错落有致的花树,茵茵绿草地和竹桥流水,全为了正中的一座凉亭做陪衬。
随着梁如歌的转醒,端坐在亭中饮酒的人挥了挥手,侍卫立刻给亭子上了一层青色慢帐,随着夜风袭袭,只能隐约窥见亭中饮酒男子的侧影。腰杆笔挺,气质不俗。
冯春生伸长了脖子各方位地去瞧,嘴里低低道:“这是谁啊,搞得这么神秘。啊,好想看看此人的真面目,啧啧,帅哥一枚待查收却不可阅,急死个人了。”
郁汝癸的眼眸微敛,沉静地如海上风暴前夕的无风无浪。
梁如歌掸了掸衣袍,不卑不亢,匀了匀呼吸,抱拳行礼道:“在下南魏潍城州牧梁如歌,拜见阁下。”
亭中男子缓缓饮了口酒,姿态风流,不疾不徐道:“你来此地有何打算?”
“寻求庇护。”
“庇护何人?”
“潍城百姓。”
男子放下酒杯,“梁大人怕是来错了地方吧,南魏尚未国灭,南魏的百姓,自是由南魏的士兵来守护,与我北朝何干?”
梁如歌脸上闪过一丝羞愤,但更多的是决绝坚毅之色。“南魏时局已陷入了各方势力割据的局面,只求权利而罔顾百姓生死。偏偏我主他,他还……”他猛地住口,捏紧拳头,不甘道:“吾乃一方父母官,手无寸兵,怎能躲得过犬戎铁骑践踏?”
郁汝癸瞳孔微缩,仿若被什么尖利之物刺到般,整个人都散发出凌厉之气。冯春生立刻觉察,偷偷瞥了他一眼,悄悄往一旁躲了躲。
亭中人摩挲酒杯,人影投射在摇曳摆动的慢帐上。几息后,他淡淡道:“本王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