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混着药物的生理盐水被输入进身体,最后就变成了尿意。

    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掉落在滴囊里,都能有小小的水花,简问溪悲观的设想,他要是有一天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不是也没人关心,毕竟天南海北,忙忙碌碌的人,都和他没太深的关系。

    生病时,他比平时更敏感脆弱,心里的委屈,愤懑淤积着,想要一句关怀,一小句就好。

    尤其看着别的病人,被朋友被亲眷嘘寒问暖,那条被冰的麻木的胳膊就格外的冷。

    简问溪松开身上裹紧被子,甩了甩脑袋。

    夜半无人,躺在床上最容易滋生这种消极情。

    “会觉得冷肯定是空调度数不够。”简问溪坐起身,找到空调遥控器,手指用力,狠狠按了好几下空调遥控器。

    温度被调高,酒店里空调质量不知道怎么样,但静音确实太差。

    “嗯,听声工作确实很认真。”简问溪自言自语,夸奖着空调呼呼的噪音,冷不丁把自己逗笑了。

    手机适时响起。

    是牧南北。

    来的路上简问溪就有些犯困,只是一路上像是打仗似的情况,叫他不敢入睡。

    “牧老师,牧老师。”简问溪突然就觉得神经放松,困倦重新袭来。

    “嗯,是我。”牧南北浅浅声道。

    “牧老师我没事儿,已经准备睡觉了,可是我想听你说话。”简问溪小声说,像是对着手机听筒说一个羞臊的秘密。